小暧

  一支窥见人类未来的万花镜,你敢查收吗?


  假如每人插个芯片,


  是不是就不用考试升学了?


  生育压力和催婚,


  克隆可以解决吗?


  永生能否一劳永逸地解决


  疾病、衰老、贫富分化?


  所有生而为人的艰难,在100年、1000年后


  会不会随着人类的进化而烟消云散?


  如果你好奇自己的未来,你的后代,和后代的后代


  那么这本书就是为你准备的:


  书名 |《未来人不存在》


  版次 | 2019 年 5 月


  出版社 | 作家出版社


  作者 |  加里·韦斯特福尔、帕特·卡迪根、保罗·麦考利、凯莉·罗布森、艾利亚特·德·波达、伊恩·麦克唐纳、蕾蒂·普雷尔、特里·比森、特德·科斯玛特卡、陈楸帆、万象峰年、赵垒、唐骋、韩松、郭嘉灵、昼温、刘洋


  一支窥见人类未来的万花镜


  几乎所有的人类作品都在探讨这个问题:究竟何以为人?大量的科幻作品形成了所谓“三种人”的不同说法:机器人、外星人、克隆人或者外星人、人造人(包括机器和生物的)、超人。


  这些对人之可能性的想象,体现的是科幻对人之本质的关注。这种关注产生了令人难以忘记的成果,在成为人类文化一部分的同时,体现出科幻启发读者思考的独特魅力。


  不过,对人的探讨是一个太大的话题。无数经典,无数大师,无数传世之作早已给出了一系列“标准答案”——《2001:太空漫游》想象了星孩,《攻壳机动队》想象了脑后插管,《人猿星球》想象了全面退化,《EVA》想象了人机同步……


  除了典著,各个领域题材都在不断探讨、深化这个问题:


  游戏《尼尔:机械纪元》《底特律:变人》


  动漫《少女终末旅行》《来自新世界》


  热门剧集《爱、死亡和机器人》《黑镜》


  ……


  △ 电影《2001:太空漫游》《攻壳机动队》 


  还有阐释的空间吗?有必要再次解读吗?


  当然。


  不管是进化,进化,直到超越“人”的概念,成为新物种;还是停滞,倒退,被其他东西取代;加里·韦斯特福尔说得对:人注定要改变。因此,对人之未来的探讨,永远多多益善,永远不会过时,只怕无法预料每一种可能性。


  当我们难以预言演化进程,学术理论又过于艰涩,一本科幻小说合集就提供了理解这个问题的全面方法—— 在融合远古和未来、兽性和理性、个体和宇宙的视角中,万花筒般、穷举式地展现对同一事物的想象。


  同时,当我们想要做一本关于“人”的科幻选集时,这个难题就转移到了我们身上:要有足够经典的作者和篇目,也要是从未中文出版的新鲜故事。要有小说,也要有议论文和访谈。


  最终,我们选出了你将要看到的: 


  2篇趣想,3篇漫谈


  9篇国外名家名作


  6篇国内名家新作


  在这些故事中:


  人类融入集体智慧,殖民环境恶劣的行星,获取或者被别人获取记忆,和巨大的星舰融合,变成末世超能力者,死而复生或永不超生,制造别人或成为别人的造物…… 


  我们以无数种形态,迎接未来的无数可能。


  偷走人生的少女


  (节选)


  文 | 昼温


  那场同传很成功,但凝视深渊的恐惧一直无法消散。


  我很后怕,如果我同步了那位教授的潜意识,会发生什么呢?


  大脑的结构和神经的联结方式各有不同,但是在某种程度上,人类的意识又是如此容易相互影响。


  美国人类学家鲁思·本尼迪克特说过,“落地伊始,社群的习俗便开始塑造他的经验和行为。到咿呀学语时,他已经是所属文化的造物,而到他长大成人并能参加文化的活动时,社群的习惯便已经是他的习惯,社群的信仰便已经是他的信仰,社群的戒律亦已是他的戒律。出生于他那个群体的儿童都将与他共享这个群体的习俗。”


  思维的和谐共振就是一方文化,思维的最大相似点成就了一种民族。在浪潮之下,又有多少人能够避免成为乌合之众的一员。


  最近读过的书会影响写作的风格,一碗包装得当的心灵鸡汤能激起短暂的斗志;模仿结巴容易成为结巴,东北口音极易在熟人间传播。


  就像初中时的一道化学试题:将一堆煤块放在雪白的墙角,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二者会彼此渗透,甚至在墙壁的深处也能找到煤炭的踪迹。


  我做了什么呢?把煤炭和石灰全部打成粉末又搅拌在一起,再把它们砌成墙的样子。我,还是原来那堵墙吗?


  电话里,小雯说她也从未如此深入过。


  “我之前都是请主办方提供特殊设备,让我能够待在演讲者附近……对不起阿姐,我没早点和你说清楚……我也不知道功率这么大会发生什么……”


  我现在极其后悔答应她的请求,甚至怀疑当时她偷偷用μ波抑制仪放大了我的同情能力。


  事已至此,怪谁也没用了。


  我在网上疯狂搜索相关理论,但一无所获,小雯当年搜到的论文也在互联网上没了踪迹。


  我开始仔细观察镜中的自己,想从颤抖的双眼中窥视一个苍老的灵魂;我开始注意自己的走路姿态,害怕有一天会在不自觉中佝偻;我开始反复阅读之前写的日记,细细揣摩思维方式有没有改变……


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我并没有像小雯变成我一样变成那位生物学教授。一丝一毫都没有。不过,那些记忆和知识都还在,我会忍不住试着回溯它们,就像在一个浩瀚的精神宝库中摸索。


  在那些随着岁月模糊的记忆里,我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,一个和教授与我都有交集的人。我的心狂跳起来:μ波抑制技术并不简单。


  次日,我在实验室拦下了自己的导师。


  “杨老师,您的妹妹杨然是不是乔姆斯教授的学生?”


  儒雅的老妇人一愣,掩上了房门。


  “你是怎么……?”


  “我和乔姆斯先生有一面之缘,他讲了一些事,我不太懂……”我简要提了一下μ波抑制技术。


  “小程,你知道赫布学习原则吗?”


  我点点头。


  给小雯查资料时,我接触过这方面的理论。简单来说,就是基于神经元突出可塑性的基本原理,对相邻神经元进行刺激,使神经元间的突触强度增加。这个理论听起来玄,但是早在2017年就已经有了利用经颅直接电流刺激技术提升外语阅读的研究。


  “20年前英国的一项研究发现,如能暂时抑制μ波,镜像神经元系统就会自动同步临近人类的脑电波。同步时,微妙的电刺激能够增强神经元突触的一些联结,甚至增加新的联结。学过神经语言学的都知道,尽管思维十分精妙,但人类并不存在一个超脱于物理层面的‘心智’:大脑的电活动就是意识本身。


  “就像恩格斯所说,我们的意识和思维,不论看起来是多么超感觉,总是物质的、肉体的器官,即人脑的产物。


  “所以,只要改变神经元突触的联结方式,就有可能在一个人的大脑里复刻下另一个人的意识和记忆。”


  “老师,那也就是说——”


  杨教授摇了摇头。


  “不行。我们做过很多实验。就是不行。”


  “为什么不行?理论上来说——”


  “大脑不允许。自愿参与实验的人,尤其是进行了深度同步的人,大脑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损伤。除了短暂的意识混乱外,有的得了纯词聋,分辨得出自然界的声音却听不懂话语,有的得了Wernick失语症,话语流利却没有意义,更多的人精神分裂,不再记得自己是谁。还有杨然……小然当时在读博士,开心地发邮件给我,说自己参加了一个革命性的实验,她……”


  恐惧顺着我的小腿向上爬,凉丝丝的。在乔姆斯先生残存的记忆里,我已经模糊看到了最可怕的结局。


  “……她的大脑死了。”


  植物人。


  上一个试用这项技术的人,变成了植物人。


  有一天,我也会变成这样吗?恐惧让我几乎丧失了判断力,仿佛能听到两个意识在大脑里撕扯。


  “为了防止更多的人受到伤害,当时知情人士一致同意暂时封存这项研究,等人类对大脑的认识更加成熟以后再重启。不过,这项技术既然是可行的,就难免有人独立研究出来。复制他人思维和知识的诱惑太大了,一旦研究成果再次问世必定会带来混乱……学界达成了一致,凡是有点名气的期刊均会找理由拒绝类似的论文,网上的相关文章也会被尽快删除。孩子,这是潘多拉的魔盒,凡人一旦开启只能带来灾难——孩子,你没有试过这个技术吧?”


  “我,我当然没有……”


  离开实验室时,我瞥见杨教授看向了脑电帽。


  ……

2019-07-01 17:01:3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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